除了东北三省、上海、天津也出现人口负增长
近日,全国各省市陆续发布2017年度统计公报。时代财经梳理各省市统计公报发现,各地的人口发展趋势正在出现新的变化。
各地最新发布的统计公报显示,2017年广东省人口增量在全国遥遥领先,广东170万的增量是湖北、福建、浙江、江苏、陕西五个省人口增量的总和。与此同时,浙江、安徽常住人口增长数量超过了人口大省四川和山东,、上海、天津以及东北三省的人口出现负增长。
“这表明,区域转型、经济增速出现的分化现象,正在对人口流动产生影响。”天津财经大学人文学院院长丛屹告诉时代财经,从这次人口变动的趋势来看,具有一定的转型优势和经济增速的地区,人口吸收能力仍然比较强。
广东省最新统计公报显示,截止2017年年末,广东常住人口为1.12亿,比上年增加170万人。从数据来看,广东是中国第一人口大省,人口增量也遥遥领先,广东省的人口增量比排名第二的浙江多出103万。2017年,浙江新增人口67万。
中部省份安徽以59.3万的人口增量,排名全国第三位。不过,安徽省常住人口数量为6254.8万人,户籍人口7059.2万人,这表明,安徽仍然是一个人口净流出省份,至少有800万人口外出。现在,人口增量全国排名第三的现象表明,安徽省人口回流的趋势正在加速,在此之前,安徽人口回流的现象已经持续了五年。
对于广东和浙江而言,由于经济发展水平更高,外来人口不断流入是自然而然的事。但是,中部省份安徽人口增量为何增多,超越人口大省山东、四川?
丛屹认为,最近几年来,由于相当一部分产业转移到部,安徽正在表现出快速增长的趋势,这些区域的发展更多表现为对外来人口的吸纳。
此外,目前安徽的生育率也出现了罕见的加快势头,2017年出生率达到14.07‰,比2016年提升1.05个千分点。据时代财经不完全统计,2017年出生率超过安徽的,全国仅有四个省份,分别是福建(出生率为15.0‰)、山东(出生率为17.54‰)、青海(出生率为14.42‰)、海南(出生率为14.73‰)。
就在中部省份人口回流的同时,、上海、天津三个超大城市的常住人口出现负增长。
2017年,常住人口为2170.7万,比上年减少2.2万人,这是近二十年以来,常住人口首次出现下降。上海年末常住人口为2418.33万人,比上年减少1.37万。与此同时,2017年,天津常住人口为1556.87万人,比上年减少5.25万人,这也是天津常住人口首次出现负增长。
南开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所所长李建民认为,超大城市的人口减少是一个大趋势。“大量产业正在向外转移,按道理人也会跟着产业走。”
以为例,最近几年正在疏解非首都功能。由于的批发零售、制造业、住宿餐饮、建筑这四个行业聚集了2/3的外来人口,因此在2017年,随着动物园地区、大红门地区、天意、永外城、锦绣大地等批发市场的撤并升级和外迁,城六区的常住人口下降了3%。
类似的情况也出现在上海,上海提出到2035年常住人口控制在2500万左右,但目前上海常住人口已达到2418.33万人,这就意味着,未来13年内,上海每年大约只能新增6万人。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上海在新一轮城市总体规划中提出,钢铁、建材、机械、轻工、纺织等15个行业,以及贸易功能中的区域批发市场、航运功能中的航空运输、物流运输等环节,都将向上海大都市圈内的南通、嘉兴等地转移。
统计公报显示,截止到2017年年末,常住人口为4368.9万人,比上年减少8.9万,这是常住人口在2014年达到4391万人的峰值后,连续三年出现负增长。在目前发布统计公报的省份中,辽宁6.49‰的生育率为全国最低,如果减去死亡率6.93‰,2017年人口自然增长率为-0.44‰,而在2016年,辽宁人口自然增长率为-0.18‰,这表明,辽宁人口负增长有加剧的趋势。
此外,普遍关注的、两省,目前尚未发布最新统计公报,但结合过去的数据来看,省常住人口自2015年到达峰值2753.32万人后开始负增长,2016年,省常住人口为2733.03万人,比上年减少20.29万人。人口负增长的持续时间更久:自2013年达到3835万的峰值,此后逐年下降,2016年人口比上年减少12.8万人,跌破3800万的大关。
由于人口增长面临的挑战,东北地区出现了房地产市场库存挤压,世联行数据显示,东北地区的房地产去库存周期长达6.1年。
另外,由于近年来持续的人口流出,导致东北地区需求和消费不足,P增长缓慢。2017年,辽宁、、的P增速分别为4.2%、5.3%、6.4%,三省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的6.9%,在全国各省市中,分别排名倒数第六、第五、第四位。而在2016年,辽宁成了全国唯一实体经济增速实现负增长的地区。
人口外流也在加大东北地区社会保障的压力。截止2016年底,省企业养老保险基金收入890亿元,支出1210亿元,当期收不抵支320亿元,成了全国第一个养老金亏空的省份。
社科院副院长梁启东担忧道,相较于常住人口的负增长,东北更严峻的问题是人才流失,这将制约东北经济的振兴。
丛屹指出,从短期内看,目前区域人口变化的趋势不会马上发生改观,但长期来看,人口变化取决于区域是否能转型成功。“人口流动最基本的动力是预期收入,而预期收入取决于产业承载水平和经济增长速度。”他认为,东北能否扭转人口负增长的趋势,就看未来如何做深入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