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源头的绿色牧歌
“通天河畔的故事,辽阔的巴塘草原,长江黄河澜沧江的源头在玉树。美丽的玉树,格桑花儿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满山花儿牛羊满山坡……”伴随着悠扬的民歌声,记者跟随中华环保世纪行采访组来到了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拉开了2019年宣传活动“守护长江清水绿岸”的序幕。
青海省作为“三江之源”“中华水塔”,保护生态环境是青海永恒的主题。而作为长江、黄河、澜沧江的发源地,玉树州在生态环境保护方面也在不断做出自己的贡献。
“昂赛乡之前还背负过‘垃圾乡’的称呼,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摘掉这个帽子了”
2016年,三江源成为党中央国务院批复的第一个国家公园体制试点。3年时间过去了,这里悄然发生着改变。
记者跟随中华环保世纪行采访组抵达了三江源澜沧江源园区杂多县昂赛乡。每年的5月-6月,昂赛乡人武部部长才旺多杰都要在海拔近5000米的山上设卡留守,对本乡采集虫草的村民进行管理。而在昂赛乡管护站成立之后,才旺多杰的工作也增加了巡视高原生态环境、清运垃圾的内容。
昂赛乡自古被称作“柏树的故乡”,周围的山上密布柏树林。然而,随着放牧量和虫草采集人员的增加,遗留在高原上和山上的垃圾也逐年增多。“昂赛乡之前还背负过‘垃圾乡’的称呼,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摘掉这个帽子了。”才旺多杰笑着说。
如今,昂赛乡按照“户分类、村收集、乡运转、县处理”的新型牧区垃圾处理机制,净化和改善环境,还突出对S309沿线、乡村干道、居民聚居点环境卫的生常态化管理和治理。
乡镇内的垃圾相对好清理,高原高山上的垃圾清运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高山布满柏树,任何车辆都上不去,只能用巡护的马队,把山上遗留的垃圾一点点运下来,统一收到乡里,再清运到县上集中处理。
“这些年,最明显的感觉就是垃圾越来越少了,尤其是很少新增加垃圾,通过这几年的宣传,现在不论是上山采虫草还是放牧,牧民们都会自觉把垃圾带下来。”才旺多杰说。
父亲接替儿子加入生态管护员队伍
乐尕是昂赛乡的一名生态管护员。他佩戴着鲜亮的红色袖标,上面用汉藏双语印着“三江源国家公园生态管护巡查”,这体现着他们的身份,也是他们对生态环境保护的一份承诺。
他介绍说,管护员们每天骑着摩托车巡护,每10天进行一次集中巡护。在这个过程中,他沿途捡拾垃圾,分类后交到村里统一收集。而这只是他们的工作内容之一。
在昂赛乡政府,记者看到了近30本厚厚的生态管护员合同书,里面详细记录着管护员的工作,他们要制止管护区域内乱砍滥伐、滥捕乱猎等破坏生态的行为,对草原、湿地、林地、河流、湖泊等进行日常巡查。
截至2017年,仅澜沧江源园区就落实生态管护公益岗位7752名,实现了园区内有户籍牧户“一户一岗”,达到了全民皆是“生态环保人”的效果,同时累计兑现生态管护员管护工资43143.84万元。
看似简单几句话就能概括总结,实际上是管护员日复一日的辛苦跋涉,他们用双眼巡视问题,用双脚丈量土地,用双手拾捡垃圾。不仅如此,这项工作还需要面对来自野外的危险。
就在两个月前,昂赛乡一名正值壮年的生态管护员在巡山时遭遇了棕熊袭击,最终不治身亡,他年迈的父母悲痛欲绝。
然而,让人更加动容的是,他的父亲在悲痛中毅然接过了儿子红色的袖标,加入生态管护员的队伍。
这位父亲反复同记者讲,他们现在的生活环境越来越好,正是因为国家公园的政策很好,大家都很支持。
呼吁长江立法更多考虑源头贡献
如果说熊伤人的情况还属于个例,那么随着生态环境保护力度加大,牧民生态环境保护意识增强,野生动物生存环境日趋好转,野生动物种群稳定发展,野生动物“肇事率”也随之增加,攻击牲畜、毁坏牧民房屋等情况时有发生。
“我们率先在昂赛乡年都村试点,通过县财政支持、高校和社会学术组织资助、群众投保的方式,筹资建立了‘人兽冲突保险基金’试点。”澜沧江源园区管委会资源环境执法局局长桑布说。
“2018年,我们园区在生态建设示范村项目中再增加保险基金15万元,并协调北京大学山水自然保护中心众筹资金20万元,推动更加科学完善的野生动物人兽冲突保险补偿机制试点,以取得可借鉴、可复制的经验。”桑布说。
然而,这一些补偿相对于牲畜市场价格来讲,依旧非常微薄,补偿范围也非常有限。
“目前,只有野生动物攻击牲畜才会得到补偿,而野生动物比如棕熊,在冬季攻击牧民房屋、毁坏家具等还没有任何保险和赔偿措施,对牲畜的赔偿价格也确实偏低。”杂多县人大常委会的一名工作人员说。
而资金短缺不仅仅体现在对牧民的补偿上。为了保护三江源头的生态环境和水环境质量,三江源国家公园所处地区的财政收入水平较低,未开设任何工业项目。受到地理环境和经济发展程度限制,交通、通信、电力等基础设施条件也非常有限。
为此,相关人士呼吁,在长江立法的时候,应该更多地考虑源头的贡献,健全完善生态补偿机制。可按照“成本共担、效益共享、合作共治”的原则,采取政策补偿、资金补偿、技术补偿等多种方式,以推动三江源得到更好的保护。(吕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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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王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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